当时被惊吓到的我，自然什么都不会明白。

许久之后，我阴差阳错地认识了江医师，他和左航一样，总能轻而易举地把一个人看透，只不过他的职业就是把人看个彻彻底底，治好心理的病。而左航是把我看个彻彻底底，而后让我的病永远治不好，而已。

前者我感谢他，而后者，我不仅不恨，更让我忘不了他。

很久以后，灯火阑珊，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我和江医师坐在打马路边的烧烤摊，喝了几杯啤酒的我突然问道：关与晴啊，你那么喜欢左航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，是不是很讨厌他？

啃着烤鸡翅膀的我，一时无言以对。

后来暗自感叹，不愧是心理医生，喝了酒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。把我对左航最初的感觉一语道破。

可是，那时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讨厌的感觉消失了呢？

就像那个夏天，我和左航背着行囊前往勺子村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我不忍心丢下他，又是因为什么，奶奶会对未曾谋面的左航百般不客气？

当时，谁能知道她问左航这个问题的原因？

那么多问号，用青春里所有深深浅浅的空白，都无法填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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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从奶奶口中听到“你有女朋友吗”这种问题，其性质不亚于李嬷嬷对我说“其实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”！

不——我宁愿相信我是李嬷嬷从娘胎里生出来，也不愿相信奶奶问这种问题。你见过哪个乡下老人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屁孩，开口就说“你有女朋友吗？”

很抱歉，恕我孤陋寡闻，我还真没见过。

“奶……奶……”我都忍不住嘴角抽搐，表示一下我的惊吓。

奶奶没理会我，停下筷子，真的在等着左航的回答。

只见他一愣，然后抬起头，没眨眼，没说话，没表情。寂静的0。1秒过后，“噗——”地一声，他刚喝下的瓜苗汤，干脆利落地在半空中划了一道晶莹的弧线——全喷在我脸上。

这个罪魁祸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，淡然道：“这汤的问道怎么怪怪的，好难喝。”

我睁开被喷进水的眼睛，感觉到脸上还有温热液体在往下淌。

我一时之间，真的是把他撕成肉丝的心都有了。恶狠狠地瞪着他。咬牙切齿道：“汤难喝你丫的和我有关系吗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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