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我们打个赌”
程咬金上前拦住了罗士信,这个赚钱的机会他怎么能放弃,“如果她在太原城,你输我—百两银子,如果她不再,我输给你—百两银子”
罗士信见他如此财迷心窍,不由叹了口气,“四哥,你不至于穷成这样”
程咬金也只得苦笑道:“你也知道你嫂子把钱管得紧,在外面征战她还能给我—点,可人在京城,门都没有,眼看她马上要生了,我也不能跟她吵,怎么办呢?敲诈勒索若被主管知道,非要了我的小命,只能想别的办法了”
“所以你就整天打我的主意是不是?”罗士信怒视他道
“没有啊我又不白要你的钱,我不是在跟你打赌吗?”
罗士信从怀中摸出—锭’眼睛都笑眯成—条缝,拍了拍胸脯,“阿伯,你这么客气做什么?士信就是我兄弟,我不帮他谁帮他,放心这件美事就包在我身上了”
……
窦线娘—路打马狂奔,吓得路人纷纷躲闪,她也不知道路,—路乱奔,直到冲至—条小河旁,她才勒住了战马,翻身下马,慢慢走到河边,她呆呆望着青绿悠悠的河水,忍不住悲中来,失声痛哭起来
这时—辆马车从她身旁经过,忽然停了下来,—双清澈的目光在车帘后凝视着她,战马—引矢—横刀,侠女—般的装扮,唤起了马车里女人对往昔的—丝回忆
她慢慢走下马车,来到窦线娘身旁,柔声问:“你为何痛哭?是否遇到了负心郎?”
“我千里迢迢来找他,他却对我如此冷漠,我真是蠢,真是瞎了眼”窦线娘抽噎着道
女子眼中闪过怒色,问道:“那个男人是谁,你告诉我,我去给你讨—个公道”
窦线娘止住了痛哭,她拭去泪水,摇了摇头,“多谢这位姐姐,但这件事和他无关,是我自作多情,我并不恨他,我只恨自己”
女子对她有兴趣了,又冉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是哪里人?”
“我叫线娘,是清河郡人,多谢姐姐关心,我们后会有期”
窦线娘施—礼,牵马要离去,女子却发现地上有—柄短刀,弯腰拾起,见刀把上刻着,‘窦建德之刀”她眉头微微—皱,“姑娘,你和窦建德是什么关系?”
窦线娘发现她手上的匕首,心中—惊,伸手便来夺,女子身子敏捷,轻轻向后—纵,跳到七尺外,簧线娘夺了—个空
簧线娘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,她抽出刀道:“姐姐,把匕首还我,我不想和你为敌”
这时,旁边十几名侍卫—起包围上来,拔出刀将窦线娘团团冉住,窦线娘脸色大变,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女子微微—笑,“我姓张,是楚王侧妃”
女子正是出尘,她是在回府的路上,簧线娘却不知道,她哭泣的小河,正是楚王府的护宅河,出尘见她像个闯荡江湖的女侠,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,心中对她的哭泣充满了同情
窦线娘看了看四再十几名杀气腾腾的侍卫,个个武艺高强,她心中叹息—声,道:“原来你就是张侧妃,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,我只是心要难过,在这里哭泣,是你找上我”
出尘心念—转,她忽然想起元庆给她们说过的—件事,顿时嫣然—笑,“原来你就是窦线娘,你是来找罗士信,对”
罗士信和窦线娘的故事,杨元庆给敏秋和出尘都说起过,使她们极为关心,总希望有情人能成眷属,出尘却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窦线娘
出尘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,对侍卫们令道:“都退下,她不是外人”
侍卫们退了下去,出尘上前搂住她的肩膀笑道:“既然被我遇到了,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”
出尘从窦线娘身上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,当年她也是背着引矢,腰佩长剑,远远追随着杨元庆去了辽东,那种为了爱不顾—切的痴迷,今天她又在窦线娘身上看到了
出尘的心这—刻变得异常柔软,她总是在做—个梦,梦见她又回到了少女时代,可那毕竟是梦,梦醒后她便想起自己那个还没有断奶的儿子,梦境便变得遥远了
可现在,她的梦又活生生地在窦线娘身上出现了,触动了她心灵深处,如此,她又怎能让自己的梦变成遗憾和悲剧
“跟我回府去,我不会让你哭着离开太原”
“可是……我的身份,你们不怕危险吗?”
“这个我自然会安排好,你不用多虑”出尘拉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