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啪’——
重重的一拳,袭向他右颊,歪斜的刹那,唇角的血淌的愈欢,似乎昭示着他不能还手的立场。看着皇甫璃那骤然野兽般暴怒的情绪,他只伸出长指,抹出那抹血色,邪佞冷魅的笑容庸懒浮现。
“你的拳头就是吃西餐练出来的花拳绣腿吗?这样的本事,怎么保护你的律师老婆?”他的口吻,忽而化的犀利咄咄,话音浑厚而低沉,有些轻蔑,有些嘲讽,但他翻滚的兽血,却未曾真正爆发。
“不要每次都让我替你收拾残局!”
凤孤城将莫木兰缓缓放下来,弯下腰抱起,抱的用力,抱的留恋。可转瞬,却还是送进他怀里。
迎面,皇甫璃那警告的一拳,令他吃痛。
他攥起铁般拳头,想去回击,可最终,还是舔去唇角的血,眯起幽深眸子,冷哼,“因为你怀里抱着这个女人,所以,这一拳,我受着!下一次,你让她有危险,却还来招惹我,我会拆筋拨骨,让你跟我一起下地狱!”
“那就下地狱吧!”
皇甫璃妖冶的眸子,黑暗而嗜血,与那界定不明的灰色,形成鲜明对比。抱着莫木兰,大手冰冷颤抖,脑海中无法克制地幻想,他们在一起的画面,令他濒临窒息。
“既然走了,就别回来。离她远点,别再见她,你想,再被刺一刀吗?”
皇甫璃此时,已化为恶魔。
所有温柔,都在猜疑嫉妒中化成灰烬。
他厌倦这种感觉,无比厌倦,想撕裂了这个男人,让他永远消失!
凤孤城只是冷笑,“全世界的黑道,都想刺我一刀去领赏,你有这个本事吗?”
他深凝了她一眼,转过身去。
仰起头,瞥向树顶飘零枯叶。看了一路,他也不倦,“好好爱她,别总是看她的外表好不好,因为你想得到的,是她的心。嫉妒会让人发狂,耐心点,如果伤害她,你就会永远失去她,像我……”
微微闭上眸子,他快步离去,抿去唇角丝丝血色,璀璨笑容间,有点孤单。用不被温暖的心,去温暖她,所以,更孤单……
原来,她是他戒不掉的,唯一一只烟。痛着,却也幸福着,脊背上的余温,还有她对他的依赖。
、、、
皇甫璃颤抖地抱着怀中沉睡的女人,睡的这么安心,这么醉人,是因为他吗?
去相亲,撬门开锁,就是为了见他吗?
即使他锁,都锁不住,她一个安分吗?
木兰,你就不能安分一点,静静地感受,还有他在身旁吗?
即使,他也错过,也该死过,可该死之前,不能给他一点温暖吗?
他不想独自疗伤,独自疼痛,不想像鬼一样活着。所以,他宁愿让那个人消失,永远地消失……
“够了哦!”
皇甫宇纹实在忍无可忍,穿着小裤裤跑出来,勾了勾他裤脚说,“把女魔头抱回去啦,大人就是麻烦!”
“……”
“爸爸!!!”
皇甫璃浓密双眉微蹙,倏地拎起皇甫宇纹脖领,唇角绽开妖笑戏问,“菠萝,你这是在命令我吗?”
“不敢啦,不敢啦……”
“怎么,你还长不大?”
皇甫宇纹撇了撇嘴,嘟哝,“你和女魔头,都不疼我,不给我买好吃的,我怎么长大哇?是小矮人了,不长了,不长了。”
“那你是想换爸爸了?”
“可以考虑哇!”
皇甫璃边向房中走,边用脚,轻踢皇甫宇纹小屁股。饶有规律地,一步一小下。妖寐优雅地看着,他一步一回头,敢怒不敢言,只瞪圆黝黑大眼瞪他的喜感表情。先前的怨念与黑暗,似乎都在此刻消散,皇甫璃不禁失笑问,“你还要换爸爸吗?”
“可以吗?”
皇甫宇纹嘴扁的紧,楚楚可怜地趴着门框,像是受虐小兔子。
“当然可以,离、家、出、走。”
“我会饿死的!”
皇甫宇纹嘴扁的更委屈,看着他优雅美丽的姿态,抱着女魔头贵宾优待。而他,像个小奴仆,被他们欺负,灵敏聪慧的大眼便一眨,将嘴中棒棒糖一下丢出去,令皇甫璃猝不及防间跌向床边。
皇甫璃不防,蓦地将莫木兰压倒被褥间。刚要起身,感觉怀中人儿蠕动了下。然后,‘啪’一巴掌煽过来,正打中他风华的脸上!
“皇甫璃!”
“不是我。”
“你趁我之危?”
莫木兰刚睁开眼,冷酷猫眸,便眯的警惕渗人。然后,一脚踢过去,正中他双腿间。只听一声闷哼后,皇甫璃艳若桃李的容颜,呈现出一阵惨白。身体,犹如被放气的皮球,瘫趴在她身体一侧,好半响,没缓过气息。
“你……”
纵使,他再狡猾逢源,可此时,都只会蹲在她脚下,露出那狭长无辜的眸子。
“爸爸好可怜!”
皇甫宇纹继续趴在门框上,同情地看着他,口中小声嘟哝,“要断子孙根哇,爸爸,你要挺住,菠萝走啦!”
“菠萝,你过来。”
皇甫璃勾了勾他那漂亮的手指,如此温柔地命令。
皇甫宇纹只是摇了摇头,倒退,倒退,再倒退,然后溜之大吉。先避一阵子风头再说,等晚上再回来,有好戏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