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时,厨房中黑烟弥漫,视线模糊,呛的人视线模糊,还不住地咳嗽。凤孤城继续做他的比萨,完全不顾厨房到底升级为几级人间炼狱?
光裸着上半身,露着精实的背,腰臀壁垒分明,肌肉刚好,不会苗条,也不会吓人,维持标准的黄金比例身材。
帅气的脸被黑烟熏的微黑,却不狼狈。他执著地烹饪着,然后无赖嘲笑她,“看起来,你已经准备好,把自己包装成甜点,和比萨一起被我吃掉了。”
莫木兰狠握着那只碎蛋的碗,很是为难,果然人不能只靠嘴皮子生活,何时她的动力能力在差劲了?
抓着那包泡面,刚决定煮面时,台边手机比往常愈刺耳的响起。莫木兰以肘夹过来,按下接听,不耐地问,“咖啡不够泼,你急着被泼红漆吗?”
“老婆……”
每每他叫她,她都觉得肉麻兮兮,即使那声音,有多该死的磁性动听。“给你一桶汽油,给你一根点燃的香烟。”
“哦?”
“****去吧!别耽搁我和人比下厨……”莫木兰刚要挂断电话,却传来皇甫璃愈磁性低拂的问话。透过话筒,听的出试探多于玩味,还有丝隐隐的不悦,优雅地影射于每一个字中。
“你,和他在一起?”
“是。”
“想赢吗?”皇甫璃语调平缓,揶揄地问。一如他蛊惑人心的嗓音,他此时斜卧沙发,眯着眸子凝视指尖那根沙龙香烟的姿势,也同样妖孽。
烟雾弥漫中,他目光深邃,成熟韵味地勾起饱/满的唇。唇角噙抹笑,内敛,却要妖冶,逐渐勾人心荡漾。
他抽烟的姿势,并不是故作深沉。不需男人味,可浑身上下,除了雌雄莫辩的美丽,几乎看不出任何阴柔。
他是犀利的,森冷的,却也是优雅危险的。削短参差的头发,扫过浓密双眉,透着那骨子自信……
“当然。”
“那就照我说的做,有鲜鲫鱼吗?”
皇甫璃有种自然穿透力,令人感觉到,只需听他的,一切都没问题。“有,有两条,但我不会……”
“我会!所以老婆,我说,你听,现在把你的小耳朵竖好。材料……作料……步骤是,把鲫鱼,都苗分别洗净,香菇,笋切片,火腿切沫,葱切成段,姜磨成汁,牛奶倒进杯中备用……”
“等一会儿,没跟上……”
莫木兰在下厨上,很是愚钝,听了半天,记住的不多,做好的更凤毛麟角。本以为皇甫璃那样骄傲的男人,会斥他‘蠢’。可皇甫璃却双唇悠然开启,不急不缓,饶有耐心地说,“没关系,再来一遍。我会说到,你会做为止。我会帮你,别急,小心滚水,把鲫鱼轻放进去,别没,别毛手毛脚地扔,抛,砸……”
“哦。”
此时的莫木兰,肩耸着,夹着手机,听着他按部就班地教导。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,无形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,她却觉得这声音越来越合她的磁场了。听起来,不再有挂电话的欲/望,反而急切等待他的每一句话……
“妈呀,妈呀,要成功了,成功了,成功了……”莫木兰忽然像个孩子一样雀跃地报告,“老公,我成功了。”
听到自然的‘老公’两个字,皇甫璃微怔,夹住烟蒂的手,微微僵住。似乎有种叫‘快乐’的东西,透过话筒蔓延。
它不再是冰冷的,而有了温度。原来,‘老公’这两个字,从她口中不小心脱出,会这么微妙,这么好听。
原来,他一直想听到的,就是这种声音。雀跃的,依赖的,毫无防备的,不是柔弱,不是同情,却令他心牵。不是故意撒娇,不是楚楚动人,却如此悦耳。“真可爱……”皇甫璃忍不住扔去烟蒂,赞美。
莫木兰完美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,只沉浸于这份鲫鱼奶汤中。尝了尝,恩,是真的非常的不赖。
“想我,怎么谢你?”
趁高兴,他提出什么,她尽力满足。
“晚上我去接你……”
“好!”
莫木兰没犹豫,立刻撂下电话,抱着那碗汤叫着,“凤孤城,这次不赢你,我就跟你姓,哈哈。”
“粗心的女人,这么容易被人监听。”电话都没挂断,就兴奋地跑过去炫耀,完全不像平时泰山崩塌还冷酷以对的女人。
皇甫璃缓缓挂断,揉着眉梢,吹去残余的烟雾,唇角上翘,越来越喜欢独自一人发笑。木兰,那是你的真性情吗?
大咧咧的,那么容易满足。
一道汤,也能勾来一次约会。
说着“妈呀”“妈呀,老公我成功了”的时候,好象她就在眼前,穿着双拖鞋,邋遢平实地笑着。
忽然觉得,那一幕,好幸福。
“很可爱……”
他的老婆,真的很可爱!
手抚着那枚结婚钻戒,这原本,就是为了套住她,栓住她,留在皇甫家精心地策划着。可现在,他却忽然不想再继续。
不想再为了芊芊,葬送了这个女人难得的笑容。
“皇甫璃,你做的到吗?”
做的到,能爱她吗?
能解冻这颗冰封的心,爱她吗?
他挣扎着,犹豫着,发现任何手段在此时都如此无力。如果不爱,他不忍心、毁了她的一辈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