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自己躲到工作间里一顿霹雳乓啷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东西,我则是开始用朱砂在屋子的地板上写着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咒文,并让它们最后成包围趋势,在中间留下了一个人的空间。
小白被放大的嗜血欲说白了也算是一种杂念,为了帮助她能更好地控制自己,我便以佛教的明心梵文为阵,让小白盘坐在阵中。
“小白,虽说你非人类,可这明心梵文是帮助修炼之人静心凝神的经文,本身是没有攻击性的,你只要不用妖力强行抵抗就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我提前将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诉小白,也是怕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弄巧成拙。
“你放心吧小铭哥,我会尽力配合你的。”小白莞尔一笑,慢慢闭上了眼睛默念起明心咒。
确保没问题以后,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端坐在院子当中,一副宗师气派地警惕着四周,哪怕是在路边偷偷撒尿的醉汉,我都要认真的观察一会儿。
这两天师傅有事不在,只留下我这个二把刀的炮灰守在这里,再加上小白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,那个臭道士绝对会趁机动手的,所以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防备,必要时就先下手为强,直接用禁制轰死他。
“小铭哥,小白在干嘛呢?”柱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,也搬了把椅子坐到我身旁,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。
“小白啊,她…她在练功,你可不要打扰她,不然走火入魔了就坏了。”我想了半天,觉得还是这样和柱子解释比较靠谱点。
“奥,我知道了,小白在偷偷练葵花宝典,对吧?”柱子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地说。
“额…对,葵花宝典,所以你不能去打扰她,就和我一起在这儿坐着等吧。”凭借我多年的经验,如果你想和柱子好好沟通的话,就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走。
“好,我也要开始修炼我的吸星大法,保护好我天下第一的位置。”柱子听了立马正襟危坐起来,双手合莲花状,紧闭着双眼开始他的“练功”,看着他那沉气吐息的样子,的确还挺像那么回事的。
山里的夜很潮,在漫天星辰还没有挣破夜幕的时候,那种湿润感就已经弥漫在了山风之中,并丝毫没有预示地将人们的困乏全都吹了出来。
在不知点了多少次头后,我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张牙舞爪地活动了一下身子,努力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,而一旁的柱子早已经是呼声漫天飘了。
“哎,今天吃得太饱了,这么早就困了,柱哥,快醒醒。”我用力搓了搓脸,然后轻拍着柱子,打算让他回屋去睡。
“你们就是这么守营的吗?”这时一个听上去十分沙哑,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。
我感觉后背一凉,迅速警惕地转过身去,只见一个身穿八卦道衣,手拿一把木剑,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正站在院门口看着我们。
“你是谁?”我将手伸进口袋里,捏起一张符纸问道。
“嘿嘿嘿,这才几天没见,就不认识了啊?”那道士玩昧地看着我,冷笑了起来,他那本来就沙哑的声音再加上故意上提的音调,简直就像刮玻璃时的刺耳的噪音,让人全身的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。
“臭道士,来送死吗?”现在就算用脚趾头想,也应该猜到这是哪个王八蛋了,我直接将符纸抽出来,做好了随时发动禁制的准备。
“哎,这么紧张干什么呢?你师傅虽然是百鬼一门的,但按照辈分来算,我还是你师叔呢,你这娃娃就不能对我客气点?”臭道士并不觉得我能威胁到他,神情更加轻蔑地指着我手里的符纸说道。
“哼,还师叔,你在我眼里比一坨狗屎好不到哪去。”见他这样,我小心地将灵力注入到符纸当中。
“呵,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骂我是狗屎呢,没想到还能好一点儿。”臭道士装作略有惊讶的样子说道。
“你当然要更好点儿了,狗屎哪会说话啊。”看来这家伙脑子也就那样,居然还找话辙骂自己玩儿。
“嘿嘿,和你这小娃娃犯不着斗嘴,我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上次的情我给你们了,这次可不许再捣乱啦。”臭道士指了指里屋,示威似的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你还挺会给自己找面子的,上次是我们大发慈悲放你一马,这次你就别再蹬鼻子上脸了,老老实实念你的经去。”我也毫不示弱地朝他走了一大步说道。
“小子,你师傅可没在这儿,太过托大,是会死人的。”臭道士仍然阴笑地盯着我,似乎是吃定我了。
“我也纳闷了,你一个道行高深修道之人,干嘛非得和一个小妖怪过不去呢,哪怕是祸害家畜这一条,也是你造成的呀?”我感觉这道士要是发起狠来,普通一击恐怕难以制服他,于是我稍稍转移话题,争取储存到最大程度的灵力。
“这你就不用操心了,师叔自然有需要之处。”
王八蛋,这么言简意赅地回答别人的问题,还有没有基本的礼貌了,你好歹也欠揍地炫耀一下自己那远大而又变态的抱负啊。
“小子,问题问完了吗?”臭道士又向前走了一步问道。
“干嘛,我说问完了吗?”我被他这一步吓得一激灵,差点下意识地向后退。
“再问什么也都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而已嘛,你师叔我不傻,同时,我也很没有耐性。”说着臭道士用力将木剑插入地下,口中念念有词地用手指向我,似乎是要发动什么厉害的招式。
对于打架这件事,师傅对我最大的启蒙就是——先下手为强。
我一看那道士要发难,便迅速将符纸扔向空中,并以我的灵力为介,使符纸与禁制连接起来,激活了禁制的运转。
一时间,在我们两人灵力的相互碰撞下,四周狂风大作,连屋子都被吹得发出“吱吱”的响声。
“住手!”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声怒喝从旁边传来,随后便飞来一把木椅直摔到我俩的面前,惊得我们都忘了继续运功。
“是谁让你们在这里乱来的?”